一个偶然,我看到“支教”这两个字,那是我想了好久的事啊,点开中华支教网,我看到标红的“滇西北支教团紧急招募”,这是我与它的初次见面。
那个喝墨水的孩子
贾友是个三年级的孩子,坐在最后一排,不爱说话。他脸上总有墨水的印记,还喜欢吃墨水。身上总是脏兮兮的,没见他换过几次衣服。同学们都说他喜欢捡垃圾吃,一次他捡垃圾被其他老师看到,被警告之后,他一脚踢飞了垃圾桶。
上课时,我总是绕到他的身边,看看他写作业是否认真,总是夸他几句,让他继续加油。作业本上,总是写上“贾友加油!”总会给他一个优。渐渐地,他主动来找我玩,主动拉我的手……
在偏远的山区,像他这样的孩子或者单亲、留守儿童有很多。支教老师除了教授知识外还可以像朋友、像亲人一样陪伴他们,用爱守护这个本就薄弱的肩膀。
从支教老师来到支教团后台
六月底,团长跟我说了教研的事情,问我是否愿意到北京做教研。
我并没有考虑太久,当我告诉团长我要来时,团长还说了句“这么快就决定好了?”是的,就是这么快,小学教育,研究工作,都是和的梦想最契合的,我为什么要犹豫呢。
支教团的教研工作,听上去确实没有那么高大上,可这就是我的选择。无关工资多少,无关前途如何。其实我也有过斗争,是做教研和再次上山支教的纠结,最终,我选择留在北京做教研。我的工作可以帮助更多的支教老师,我的工作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,这样的分别也是值得。
我相信我和我的团,都会越来越好。
不经意的话,影响着他人
我二姐在我小时候跟我说过,——“我们很幸福,国内山区有很多小朋友没有机会读书”,这句话让山区孩子在我心里占了某个位置。我大学的时候开始在广西偏远的地方助学,助学了十几个学生,包括初中生。有一次我回去探访,其中一个男学生送了一张他画的画给我。这幅画,无论我之后跑到哪里工作,我都把它们带上。
被人贩子送上了山
在2014年初,我在网上找到滇西北支教团。 在北京工作期间的周末当打工子弟小学老师后,我想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再去偏远的地区。通过面试之后,支教团安排了两位前辈志愿者给我培训。出发前,我的家人朋友半开玩笑的警告我,“你这个支教团靠谱么?会不会是人贩子?”我笑说,“人贩子不会花很多时间面试还给我培训的。培训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前辈们的热情和真心”。
第一次去滇西北支教之后,我就知道我会回去。我爱上了那片高原的云海和蓝天,爱上了那些能把我溶掉的孩子笑脸。我没有看过香港的小学生可以那么无忧无虑、快乐和满足。即使这些彝族小孩的皮肤在年纪很小就被紫外线晒出裂痕,让人心疼,鼻子长留着两行鼻涕,但他们不可怜。他们需要的是多一点的机会,多几条可以走的路。
团长几年前跟我说想实行的,基金会、专业的后台,我看到了。当有人用了十年的时间坚持支教,我知道,无论多遥远的路,都是可以结伴走的。
做有效的支教
我在支教团的角色从一个只支教老师慢慢变成一个培训者,跟教研部的老师一起努力。有很多大城市的朋友听过支教的小故事后会感叹“我还以为只要有爱心和愿意就可以支教呢,原来教研方面还要这么认真”。是的,支教,除了爱心和陪伴之外,还需要有效、统一、适合当地的教学理念与实践方法。我们希望来自五湖四海的支教老师来到滇西北支教团,可以透过远距离和面对面的密集培训得到提升;只有先服务好每一个支教老师,才能服务每一个孩子。
山上跟城市其中一个大的区别是,学生在初中后的辍学率很高。很多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,缺乏人生的榜样,加上重复背诵的填鸭式教学,很容易失去学习的动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。我们希望透过更多元的教学方法,在提升成绩的同时,开拓他们的视野和好奇心;在夯实基础教育的同时,推广素质教育。我们有十年的山区支教经验,但也没有忽略参考国外有前瞻性的教学理念。我们正在跟芬兰资深老师深入了解当地的教学方法,并进行研讨。我从事互联网行业多年,很清楚成功的“产品”从来不是一步到位的,更务实的方法是从最小的可行方案,不断的实践与迭代。
以生命影响生命
教育是以“生命影响生命”,让学生可以在跟老师的接触当中,除了习得知识外,还可以发现老师身上值得学习的素质。在未来成长的路上,老师树立的榜样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学生。同时,老师也会从支教当中得到认同与快乐,分享并感染身边的人,让支教的精神得到延续。
不久以前,我去了一位美术学院学生的毕业典礼。当他介绍我是他在香港的姐姐时,我心里一阵温暖。送画给我的小男生已经成长成一个自信、懂事的大人,并即将成为一位美术老师。 他说,“下一次你再去滇西北上山支教的时候,我想跟你一起去。”